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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羨林日記
一天又結束了,你有什么總結呢?想必是時候寫一篇日記了。是不是無從下筆、沒有頭緒?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季羨林日記,歡迎閱讀與收藏。
季羨林日記 篇1
我們過去把季羨林先生奉為學界泰斗,國學大師,儼然一個高高在上、不食人間煙火的圣人。其實,生活中的季羨林先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,他跟我等普通人一樣,具有七情六欲,會突然在腦子中產(chǎn)生多和幾位漂亮的青年女孩發(fā)生性關系的念頭。季老的可愛和可敬之處在于,他不象某些道學家那樣,卻又想給后人留下故作高尚的名聲。季羨林先生在編輯自己的日記的時候,早年時代的那些青春的沖動,那些想多日日一些青年女孩的念頭,都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來,從而給我們留下了一位有血有肉的季羨林形象,而不是一具不食人間煙火的僵尸。下文摘自《季羨林經(jīng)典作品集:紅》 作者:季羨林 出版社:華藝出版社
在人的一生中,思想感情的變化總是難免的。連壽命比較短的.人都無不如此,何況像我這樣壽登耄耋的老人!
我們舞筆弄墨的所謂“文人”,這種變化必然表現(xiàn)在文章中。到了老年,如果想出文集的話,怎樣來處理這樣一些思想感情前后有矛盾,甚至天翻地覆的矛盾的文章呢?這里就有兩種辦法。在過去,有一些文人,悔其少作,竭力掩蓋自己幼年掛屁股簾的形象,盡量刪削年輕時的文章,使自己成為一個一生一貫正確,思想感情總是前后一致的人。
我個人不贊成這種做法,認為這有點作偽的嫌疑。我主張,一個人一生是什么樣子,年輕時怎樣,中年怎樣,老年又怎樣,都應該如實地表達出來。在某一階段上,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頗,甚至錯誤,決不應加以掩飾,而應該堂堂正正地承認。這樣的文章決不應任意刪削或者干脆抽掉,而應該完整地加以保留,以存真相。
在我的散文和雜文中,我的思想感情前后矛盾的現(xiàn)象,是頗能找出一些來的。比如對中國社會某一個階段的歌頌,對某一個人的崇拜與歌頌,在寫作的當時,我是真誠的;后來感到一點失望,我也是真誠的。這些文章,我都毫不加以刪改,統(tǒng)統(tǒng)保留下來。不管現(xiàn)在看起來是多么幼稚,甚至多么荒謬,我都不加掩飾,目的仍然是存真。
像我這樣性格的一個人,我是頗有點自知之明的。我離一個社會活動家,是有相當大的距離的。我本來希望像我的老師陳寅恪先生那樣,淡泊以明志,寧靜以致遠,不求聞達,畢生從事學術研究,又決不是不關心國家大事,決不是不愛國,那不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傳統(tǒng)。然而陰差陽錯,我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一個人。應景文章不能不寫,寫序也推脫不掉,“春花秋月何時了,開會知多少”,會也不得不開。事與愿違,塵根難斷,自己已垂垂老矣,改弦更張,只有俟諸來生了。
(六月)十七日
前兩天下了點雨,天氣好極了。
今天看了一部舊小說,《石點頭》,短篇的,描寫并不怎樣穢褻,但不知為什么,總容易引起我的性欲。我今生沒有別的希望,我只希望,能多日幾個女人,〈和〉各地方的女人接觸。
十八日
看Plato的DialoguesPlato的Dialogues柏拉圖的《對話錄》。柏拉圖(公元前427-347)古希臘哲學家。
一天糊里糊涂地過去,沒有多大意思。同長之晚飯后到海淀去,我印了五百稿紙。同訪趙德尊。
季羨林日記 篇2
季羨林:
生于1911年8月,山東清平(今臨清市)人。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專修德文。1935年秋入德國哥廷根大學主修印度學,先后掌握了梵文、巴利文、佛教混合梵文、吐火羅文等古代語言。在德期間,發(fā)表論文多篇,獲得國際學術界高度評價。1946年回國,受胡適、傅斯年、湯用彤三位先生之聘,為北京大學教授,主持創(chuàng)辦東方語言文學系。1956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。1978年后曾任北京大學副校長、中國社會科學院南亞研究所所長等職。期間還先后擔任過中國外國文學學會會長、中國南亞學會會長、中國民族古文學學會名譽會長、中國語言學會會長、中國外語教學研究會會長、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長等。 季先生的學術研究領域主要有印度古代語言、中印佛教史、吐火羅文譯釋、中印文化交流史、比較文學、文藝理論、東方文化、敦煌學等,范圍之廣,國內外罕見。他的100多部著作已匯編成24卷《季羨林文集》。他主持編纂的《四庫全書存目叢書》、《傳世藏書》、《神州文化集成》、《東方文化集成》等大型叢書在傳播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、弘揚中華民族精神方面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
二十五日
以前我老覺到學生生活的高貴,尤其是入了清華,簡直有腚上長尾巴的神氣,絕不想到畢業(yè)后找職業(yè)的困難。今年暑假回家,仿佛觸到一點現(xiàn)實似的。一方又受了大千老兄(美國留學生)找職業(yè)碰壁的刺戟——忽然醒過來了,這一醒不打緊,卻出了一身冷汗。我對學生生活起了反感,因為學生(生活)在學校里求不到學問,出了校門碰壁。我看了這些搖頭擺尾的先生我真覺得可憐呵!
我對學問也起了懷疑。也或者我這種觀念是錯誤的。
現(xiàn)在常浮現(xiàn)到我眼前的幻景是——我在社會上能搶到一只飯碗(不擇手段)。我的書齋總得弄得像個樣——Easy chairs,玻璃書櫥子,成行的洋書,白天辦公,晚上看書或翻譯。我的書齋或者就在東屋,一面是叔父的。婚姻問題,我以前覺得不可以馬虎,現(xiàn)在又覺得可以馬虎下去了。
我時常想到故鄉(xiāng)里的母親。
(補)早晨的生活同昨天差不多。午飯后訪楊丙辰先生,楊先生早已進城了(剛才長之去訪他來)。回來后,又忽然想到發(fā)奮讀德文,并翻譯點東西給楊先生去改。第一個想到的是J . Wassermann,但是他的短篇小說太長。于是又讀Hlderlin的Ein Wort über die Iliad,里面有句話:Jeder hat seine eigene Vortrefflichkeit und dabei seinen eigenen Mangel。午飯前,剛同長之談楊丙辰、徐志摩,長之說:楊先生攻擊徐志摩是真性的表現(xiàn),他捧孫毓棠是假的,因為人在高傲的時候,才是真性的表現(xiàn),并且人都有他的'好處和壞處……他剛走了,我就讀到這一句。我簡直有點兒ecstatic了!
楊丙辰攻擊志摩,我總覺得有點偏。
楊丙辰——忠誠,熱心,說話夸大,肯幫人,沒有大小長短……等等的觀念。
閱報見姚錦新(我們系同班女士,鋼琴家)出洋,忽然發(fā)生了點異樣的感覺。
晚訪王炳文,請他說替找的宿舍能否一定。
忽然想到翻譯Die Entstehung von Also Sprach Zarathustra,是Nietzsche的妹妹Elizabeth Frster Nietzsche作的,據(jù)說最能了解他的。岷借去十元。
二十六日
昨天同岷源約今日同往圖書館找沈先生托往英國購 William Blake:Songs of Innocence & of Experience(一鎊十先令)。今晨往訪岷,竟不遇,心中忐忑不安,蓋余若決意辦某事不達目的心中總是不安的。剛才岷來找我,我們去找了沈先生,大約二月后書就可以到了。到時,經(jīng)濟或發(fā)生困難也未可知,反正不要緊,不必管它。(上午九時)
午飯時遇長之于食堂,他說他借我的《新月》“志摩紀念號”看完了,他作一篇文,分析里面所載的十幾篇紀念志摩的文章,大意是罵他們。不過,我對他這舉〈動〉,頗不以為然。楊丙辰先生罵徐純是楊個人的偏見——也可以說是謬見,他并不能了解徐。我承認,最少徐在中國新詩的過程上的功績是不可泯的。長之也承認,他近來對楊先生戴的有色眼鏡太利害了。楊不是壞人,但不能因為這一點,他一切都好。長之不該為他張目,難道為的在《鞭策》上登一篇稿子就這樣作嗎?
剛吃完飯,長之又來找我談,談的仍是徐志摩。他說自徐死后,這些紀念文字都沒談徐在文壇的價值。我想這也難怪,因為紀念徐志摩的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,驀地一個親愛的朋友死了,他們在感情上是怎樣大的創(chuàng)傷呵!他們的感悼還寫不完呢,談他的價值,是以后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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