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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的婦女詩
在群星燦爛的唐代詩歌的蒼穹中。李白無疑是最為耀眼的一個星座。他的詩歌不僅是中國詩歌的珍品,而且也是世界文學寶庫中的藝術(shù)瑰寶。
在《李太白全集》中,描寫婦女的詩歌共有130余首,約占全部詩歌的1/9。這與歷代詩人作品中反映婦女生活的詩作相比。無論從數(shù)量上還是從反映婦女問題的廣度、深度上。都可以說沒有任何一位詩人能與李白相媲美。李白通過對婦女題材的詩歌處理,從不同角度為這些婦女吶喊、為這些“卑賤者”謳歌,控訴著整個社會的不公。
孤獨寂寞,相思成疾――商婦吟
盛唐時期,經(jīng)濟發(fā)展迅速,政治相對穩(wěn)定,社會呈現(xiàn)出一派繁榮景象。工商業(yè)和城市的進一步發(fā)展吸引著許多男人外出經(jīng)商,商人重利輕離別。很多商人為了謀取商利,遠離家鄉(xiāng),從而使商婦遭遇離別之苦。
出生于商人家庭的李白,曾兩次漫游大江南北,對商人階層的生活、思想感情了解頗多,他憐憫商婦的悲苦。為她們寫下了不少詩篇,替她們傾訴內(nèi)心的苦楚。如《長干行》:十五始展眉,愿同塵與灰。常存抱柱信,豈上望夫臺。十六君遠行,瞿塘滟瀕堆。五月不可觸,猿聲天上衰。門前遲行跡,一一生綠苔。苔深不能掃,落葉秋風早。八月蝴蝶黃,雙飛西園草。感此傷妾心,坐愁紅顏老。早晚下三巴,預(yù)將書報家。相迎不道遠,直至長風沙。
詩中以商婦自述的口吻,抒發(fā)對遠出經(jīng)商的丈夫的相思之情。詩人用年齡序數(shù)法和四季相思的格調(diào),巧妙地把一些生活片斷連綴成完整的藝術(shù)整體。商婦與她丈夫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可是自結(jié)婚以后,丈夫常常外出經(jīng)商,使得她寂寞寥落。這與童年朝夕相處、嬉戲共樂的情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,詩中充滿著商婦的離愁別恨和青春虛度的悲哀。
他的《江夏行》將一位商婦的思念與寂寞心情寫得淋漓盡致:誰知嫁商賈,夸人卻愁苦。自從為夫妻,何曾在鄉(xiāng)土。去年下?lián)P州,相送黃鶴樓。眼看帆去遠。心逐江水流。只言期一載,誰謂歷三秋。使妾腸欲斷,恨君情悠悠。東家西合同時發(fā),北去南來不逾月。未知行李游何方,作個音書能斷絕。
商婦看到與自己丈夫同時出發(fā)的東鄰西舍很快就回來了。唯獨自己的丈夫沒有遵守諾言。看到別人夫妻團圓,自己卻形單影只。不禁傷心地流下淚來,因此她得出一個結(jié)論:“悔作商人婦,青春長別離。”其內(nèi)心的苦楚溢于言表,情調(diào)凄涼。
離愁別緒。哀怨惆悵――征婦吟
如果說嫁作商人婦是一種不幸。那么當了征人的妻子就更加痛苦了。商人還有可能回來的一天,還有見面的一線希望,而征夫一去,恐怕生離亦即是死別了。
李白描寫征婦的這些詩篇,飄著硝煙,燃著烽火,流著淚水,帶著哭泣,寫得異常辛酸哀怨,充滿了對窮兵黷武的當權(quán)者的不滿,對征人之婦的關(guān)心與同情。
如《關(guān)山月》就反映了戰(zhàn)爭給婦女帶來的離別之苦。詩中這位孤單而苦思悠長的征婦面對久經(jīng)征戰(zhàn)不歸的親人思緒萬千。她等待丈夫重返家園的一線希望已顯得十分微弱,幾乎已接近絕望,“高樓當此夜,嘆息未應(yīng)閑”,她將永遠在絕望中嘆息。離人思婦之情,在一般詩人筆下,往往寫得纖弱和過于愁苦,與之相應(yīng),境界也往往狹窄。但詩人李白卻用“明月出天山,蒼茫云海間。長風幾萬里,吹度玉門關(guān)”的萬里邊塞圖景來引發(fā)這種相思之情,用廣闊的空間和時間做背景,把眼前的思鄉(xiāng)別離之情融合進去,從而展開更深遠的意境,揭露了戰(zhàn)爭所造成的巨大的犧牲給無數(shù)征人及家屬帶來的痛苦。這是其他一些詩人所難以企及的。
《北風行》全篇籠罩著一種悲涼的氣氛:大雪紛飛,凜冽的北風怒吼著,陰霾密布整個天空,一個憂心忡忡、愁腸百結(jié)的征婦由眼前的過往行人,想到遠行未歸的丈夫;由眼前的苦寒景象。引起了對遠在長城的丈夫的擔心。“別時提劍救邊去,遺此虎紋金。中有一雙白羽箭,蜘蛛結(jié)網(wǎng)生塵埃。箭空在,人今戰(zhàn)死不復(fù)回。”征婦不忍再見丈夫留下的遺物,在矛盾的心情下將遺物焚毀。可是哀思與憂傷卻是有增無減,于是在極度悲痛之中發(fā)出了“黃河捧土尚可塞,北風雨雪恨難裁”的呼號。這慘痛的呼號是詩人也是廣大人民,特別是戰(zhàn)禍蒙受者對窮兵黷武的戰(zhàn)爭所發(fā)出的抗議。
愛的荒漠。凄婉悲涼――棄婦吟
在漫長的封建社會里,由于婦女沒有經(jīng)濟地位,只能充當丈夫的附屬品。封建倫理中男尊女卑的觀念把婦女壓在社會的底層,她們根本不被看做是一個“人”,而只是男人的玩物。在愛情和婚姻方面,她們不僅要聽從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,而且婚后往往遭受到被玩弄、被遺棄的痛苦。
如《白頭吟》描寫的是卓文君和司馬相如之間的故事。卓文君拋棄豪富的家庭同司馬相如逃往成都,賣酒度日。而當司馬相如升官發(fā)財后。便對卓文君的愛情產(chǎn)生了動搖,準備納茂陵女為妾。詩人從婚姻悲劇的主要承受者女子的角度,表現(xiàn)被遺棄的悲哀。詩歌末尾兩句“兩草猶一心,人心不如草”點明題旨。既寫出了女子的悲怨和痛苦,也對朝三暮四的輕薄者表示出憤怒和譴責,含蓄中吐露出壓抑不住的憤慨不平之氣。
愛情的悲歌不僅在民間可以聽到,就是在深宮長殿里也隱約可聞。封建社會的女子是十分不幸的,即使她們當了宮娥嬪妃,也像籠中的鳥兒一般,沒有生活的自由,沒有愛情的歡樂。她們被玩弄、被摧殘之后,隨時都可能遭到拋棄。李白對這些宮中“棄婦”也投去了無限同情的目光。
如他的《妾薄命》描寫了陳皇后由得寵到失寵的不幸下場。“漢帝寵阿嬌。貯之黃金屋。咳唾落九天,隨風生珠玉。寵極愛還歇,妒深情卻疏。長門一步地。不肯暫回車。雨落不上天,水覆難再收。君情與妾意,各自東西流。昔日芙蓉花。今成斷根草。以色事他人,能得幾時好。”詩中用比喻說理,用比興議論,“得寵”與“失寵”相比,“芙蓉花”與“斷根草”作比,比中見意。全詩不僅體現(xiàn)了詩人對失寵后阿嬌的同情,也揭示出封建社會中婦女以色事人,色衰愛馳的悲劇命運。
俠肝義膽,勇武剛毅――勇婦吟
李白關(guān)于婦女的詩歌中。不僅有對“商婦”、“征婦”、“棄婦”的深刻同情,還有對一些敢于反抗封建社會秩序的“勇婦”的大膽歌頌。盡管婦女在當時的地位低下,但她們并非全是哀怨如訴、纏綿悱惻的弱者,其中的一部分婦女,她們的聰明才智和忠肝義膽甚至在一般男子之上,她們耍為自由而戰(zhàn),為平等而努力。
如《東海有勇婦》刻畫了一位“損軀報夫仇。萬死不顧生”的剛烈女子形象。她武藝高強,劍術(shù)通神,心胸磊落,大義凜然。她面對仇人“十步兩踵躍,三呼一交兵。斬首掉國門,蹴踏五藏行”。詩篇洋溢著對勇婦俠義精神的歌頌和贊美之情,讀來令人激情振奮。
再如《秦女休行》:“西門秦氏女,秀色如瓊花。手揮白楊刀,清晝殺仇家。羅袖灑赤血,英氣凌紫霞……”詩人以熱烈贊頌的感情塑造了一個為父報仇的女英雄形象。謳歌了她剛直無畏的豪俠本色。
通過這些描寫勇婦俠女的詩篇,我們不難看出李白對俠女勇婦行為的描寫,不是盲目的歌頌,而是有其社會意義的。像《秦女休行》和《東海有勇婦》中的女主人公,都是負有不共戴天的冤仇而又無法伸冤血恨、不得已而采取復(fù)仇的行動。因此,李白歌頌含冤奠伸而能不畏強暴的弱者,實際上也是對封建社會秩序大膽的挑戰(zhàn)。
李白關(guān)于婦女的詩歌中也有。一些庸俗的“攜妓”類的作品。如“美酒樽中置千斛。載妓隨波任去留”、“謝公正要東山妓,攜手林泉處處行”,這些描寫實際上正是唐代風氣的真實寫照。因為在唐代,攜妓歌舞乃是一種時尚。就連杜甫亦有《陪諸貴公子丈八溝攜妓納涼》之作,何況不拘小節(jié)的李白。因此,我們不能用今天的道德標準去苛求古人,而對此類作品大驚小怪,視為李白道德上的污點。
李白以其豐富的生活經(jīng)驗、強烈的思想感情和對勞動人民的赤誠,為我國婦女的自由平等、思想解放,唱出了自己的歌聲。真正做到了與“卑賤者”同呼吸、共命運。李白的婦女詩,也將與他的其他優(yōu)秀詩篇一樣,與歲月長青,與歷史永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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