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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還要下很久抒情散文
黑夜將大地緊緊覆蓋,離鄉(xiāng)千里的路上,昏黃的燈光照著離人依稀前行。好像一場沉眠的夢,好像一段深藏的,時光讓我們在黑暗中驟醒,在無人時淚零。有多,要一直活在曾經;有多幻想,不是一個人遠行。
那年,喧囂的街道,灑然飄下。人潮涌向四面八方,我們被包裹在人潮中,笑著并肩而行。雪紛揚著,無根一般,從未知的天空深處降落。他們依循著寒風,在燈光下錯亂軌跡,旋轉、飄騰。一道熟悉的路口,一句熟悉的道別,明知道明天還會相見,明知道風雪總會停歇;可那時的我更知道,時間正吝嗇我們不多的告別。
雪依舊在下,我在如今的陰空下獨自看雪。雪花粘連著垂落,綿綿密密,似靜靜燃燒的焰火,華美而又清冷。世界總是在變,我們總會一個人的,一個人跋涉在中,一個人默默回想過去。就像是在酒吧中,點一杯酒,聽著噪耳的音樂,品著城市的陌生,飲著的苦澀。有時候,雪就像人一樣。
風依舊蔓延,遙遠之畔,所有人透過小小的窗口勾連。父親的短信只有寥寥數字,“你母親想你了”。可我卻抑制不住。凜冬降臨在故園的漫漫長夜,細碎的雪冷漠揚撒。白色沙漠包圍住點點的光,相對無言,同樣的寂寥。好像轉瞬之間,斑斕的童年已離我而去。好像轉瞬之間,我們脫離了的懷抱。
或許這是我們必須經歷的,從離落中開出花來,在蕭索的橋上守望黎明。只是走到最后,我們還剩下了什么?是一輛單程車,沿途的風景,數不盡的悲歡離合,都打上了記憶的鉛華。一道道流光回旋,一幕幕往日重現,即使心中淚流成河,我們也必須笑著走下去。一切,我們都記得,我們都會記得。
我一直相信,每一處舊地都是一座城堡,當城堡轟然坍塌,我們離散向各處,開始新的生活。在的廢墟之上,我們將重建一片樂土,只留存我們往昔的美好。
我也知道,有那么多事值得眷戀,有那么多人彼此。可現實推著我們一步步前進,我們無法回頭。等每一步腳印被風沙蝕散,等每一滴淚水被歲月蒸干,我們苦苦哀求,卻無能為力。
人生的意義,也許本不關離別,也不關苦痛。我們只是讓自己存在,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。糾纏地越深,生命也就越貼近。那些牽扯不斷的思緒,那些不曾道出的千言萬語,那些仍未褪色的諾言,隨雪花飄搖,而我行走在風雪里。
如果,雪還要下很久,那我也要思念很久;如果,雪還要下很久,那我也要回憶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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